2014-11-19 22:29【转载】 印尼:东亚第二人口大国50年前的一段悲情往事,一美国导演的描述

原文载新加坡zaobao:

玩泥沙

“我已上网登记并收到当局的确认通知,为什么却不能进戏院看戏?”为了看以印度尼西亚1965年剿共大屠杀为主题的纪录电影《沉默的样子》(The Look of Silence)的首映,我们不禁打破沉默,提高嗓子,抗议工作人员的缺乏效率。在雅加达首映会现场,登记处早已挤爆前来看戏的人,工作人员有如无头苍蝇。经过一番混乱,好不容易才把我的大肚子挺进戏院,坐在座位上直喘气。

美籍导演奥本海默(Joshua Oppenheimer)花了10年时间研究拍摄了两部有关印尼反共屠杀或俗称9.30事件的纪录片,把印尼近代史最悲情的一页从历史的黑洞,赤裸裸地搬上大荧幕。1965年,苏卡诺政府被军人推翻,随后苏哈多总统上台。在那之后的几年里,军人政府大量利用民间组织和流氓,进行清剿共产党成员的行动。

在上一部《杀戮行动》(The Act of Killing),导演答应几个在四十多年前参与杀人行动
的老流氓,拍一部由他们的角度看大屠杀的电影,利用这个方法让他们在镜头前搬演重述当年
杀人的情形。老流氓们原来都是好莱坞电影粉丝,从许多经典牛仔片和动作片中汲取养分,
模仿荧幕流氓的穿着打扮甚至是杀人的姿态。

最让人心凉的是,这些杀人凶手似乎毫无悔意,甚至以当年杀人的技巧行为引以为傲。他们
不但没遭法律制裁,甚至还继续在社会中作威作福。有的当上地方国会议员,有的成为富商。
因为站在胜利者的一方,他们的杀人行动被美化为爱国行动,继续享受杀人的收获。

《沉默》作为《杀戮》的续篇,手法较为主流,少了上一部的迷幻色彩,但导演以一个屠杀幸
存家庭为中心的手法,却能让观众从人与人的层面上去了解大屠杀对受害者所造成的影响。影
片灵魂人物阿迪的哥哥在他出生前几年遭杀害。导演把当年杀害阿迪哥哥的凶手带到树林河边
的事发现场,搬演杀人的情形,并把这些录影片段播放给阿迪看。身为验眼师,阿迪利用他的
专业,在为村里的老人验眼时,向他们了解大屠杀的情形。有一段他为其中一个约七八十岁的
屠杀凶手验眼,对方记忆犹新地向他讲述当年杀人的细节。但当阿迪揭示自己为受害者亲属的
身份后,对方马上变了样,眼神空洞,不敢直视阿迪。原本的滔滔不绝,成了沉默的冷空气。
凶手的女儿不知所措,一边频频向阿迪道歉,一边说父亲已老矣痴呆为父亲解围。

《沉默》虽还未能在戏院做商业发行,但这次首映会由两个政府组织:印尼国家人权委员会和
雅加达艺术理事会联合呈献,而且从首映会场地的大型电影海报和布置,可看出要比之前
《杀戮》的放映来得公开许多。大家都希望这显示由总统佐科为首的新政府,将以更正面开放
的态度对待印尼历史上的人权疮疤(作者:沈帼英 2014年11月19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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